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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｜齐敏倩 黄莹

编辑｜廖影

毛茸茸的小(xiao)鸡(ji)仔，扎堆挤在一个个白色塑料框里。养(yang)鸡(ji)场(chang)的工人，双手端起(qi)这些塑料筐，把鸡(ji)仔一股脑倒进另(ling)一个工人撑(cheng)开的黄色编(bian)织袋(dai)中(zhong)。

这(zhei)是王瑞转发给(ji)市界的(de)短视频的(de)画面。画面里写着：“生不逢(feng)时，来年不做(zuo)鸡。”

一位北京的鸡肉供应商对市界表示，这些刚出生的小鸡仔，有一部分可能会被活埋掉，还有一部分可能被无害化处理掉。所谓无害化处理，就是用机器把鸡仔们分解成残渣和污水。

20天(tian)前，当这些小鸡(ji)仔还是种(zhong)蛋的(de)(de)时候，是能(neng)赚(zhuan)钱的(de)(de)；但20天(tian)之后，孵化成(cheng)小鸡(ji)，就卖不出去了。

小鸡(ji)(ji)仔成为了鸡(ji)(ji)肉降(jiang)价的第(di)一个牺牲品。根据国(guo)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，今年8月份，鸡(ji)(ji)肉价格同比(bi)下降(jiang)1.6%，是近(jin)3年来的首次下降(jiang)。

进入9月以来，鸡肉价格继续下降。以烟台白羽肉毛鸡出厂价为例，2018年底曾达到5元一斤，而最新的价格不足3元一斤。

还有媒体报道，现在(zai)养一只鸡，就赔10块钱。

前(qian)两年还是“香饽饽”的(de)养鸡(ji)行业，今年为(wei)什(shen)么就忽然遇冷了？

鸡肉降价伤了谁？

用(yong)“颗粒无(wu)收(shou)”来形容王瑞今年的收(shou)成(cheng)，一点都不为(wei)过。

王瑞是河(he)北(bei)衡水(shui)的一个(ge)肉(rou)鸡(ji)(ji)养殖户，十多年前，为了扛起(qi)家里生活(huo)的大旗，他(ta)开(kai)(kai)始(shi)在村头养鸡(ji)(ji)。作(zuo)为养殖户，王瑞勤劳(lao)、能(neng)干(gan)。刚开(kai)(kai)始(shi)是小鸡(ji)(ji)棚(peng)，后来变成(cheng)了两(liang)个(ge)大鸡(ji)(ji)棚(peng)，从几百(bai)只鸡(ji)(ji)，变成(cheng)了2万(wan)多只鸡(ji)(ji)。

鸡越(yue)养越(yue)多，王瑞的生活(huo)也(ye)在(zai)一天天变好。不过，今年鸡肉的行情，让(rang)王瑞坐立不安。

活鸡是按照重量来售卖的。现在鸡的价格只有2.8元一斤，一般来说一只鸡在4.5～5.5斤左右，相当于一只鸡能够卖到大约15元。

这里的(de)价格(ge)(ge)，是冷(leng)藏(zang)厂向鸡(ji)农收鸡(ji)的(de)价格(ge)(ge)。

王(wang)瑞(rui)养(yang)的(de)鸡(ji)不零(ling)售，只卖给食(shi)品冷藏厂。在交易中(zhong)，通常(chang)会有中(zhong)间人来促成(cheng)交易，王(wang)瑞(rui)称他(ta)们为“龙头”。龙头可以理解为“鸡(ji)”的(de)经(jing)纪人，他(ta)们掌握着附近十里八乡养(yang)鸡(ji)场的(de)信息，从数量、成(cheng)长到什么阶(jie)段，到养(yang)鸡(ji)户(hu)的(de)扩建信息等。

当养殖户(hu)需要买鸡(ji)苗的(de)时(shi)候，通常会(hui)从龙头这里(li)买。等鸡(ji)成熟的(de)时(shi)候，他们就会(hui)下来收购，再把鸡(ji)卖给冷藏厂(chang)。同(tong)时(shi)，他们还会(hui)做周边卖鸡(ji)饲料、鸡(ji)药(yao)等。

这一个链(lian)条(tiao)，几乎囊(nang)括了养鸡链(lian)条(tiao)上需要的所有成本。

一只鸡从小鸡仔长成能出棚，一般需要45天，吃8斤左右饲料。按照目前的价格来算，每斤饲料要1.7元钱，这样养成一只鸡，光饲料开销就接近14元，这占据了成本的大头。

除此之外，还有(you)人工成(cheng)(cheng)本、鸡(ji)(ji)吃药的(de)成(cheng)(cheng)本以及为维持大(da)棚(peng)温(wen)度烧煤(mei)的(de)成(cheng)(cheng)本等。零(ling)零(ling)散散加起来(lai)，相当于(yu)每出(chu)一(yi)只鸡(ji)(ji)，就(jiu)要亏2元。如(ru)果一(yi)棚(peng)有(you)一(yi)万(wan)只鸡(ji)(ji)，就(jiu)要亏2万(wan)元。

另外，养鸡和养猪还不太一样。如果养殖户认为猪肉价格太低，还能拖几个月，在价格更合理的时候卖掉。但是鸡不一样，成熟了必须马上卖掉，因为鸡不可能再长更大，但肉质会变老，这只会消耗更多的饲料。

王瑞对市界(jie)表示，疫情期间(jian)，鸡肉的价格(ge)还要更低(di)。今(jin)年，他(ta)已经卖掉(diao)了(le)两棚(peng)鸡，一棚(peng)亏(kui)损9万(wan)，一棚(peng)亏(kui)损15万(wan)，一共(gong)亏(kui)损了(le)24万(wan)，相当于一个新建大棚(peng)的钱。

对于王(wang)瑞来(lai)说，养了十几(ji)年(nian)鸡，以前也有(you)鸡肉价格(ge)低的时候，但只要棚里有(you)鸡，总归每只鸡能(neng)赚到(dao)一两块钱，赔钱对他来(lai)说，还(hai)是第一次。

亏(kui)损也让王(wang)瑞(rui)变得更(geng)谨慎(shen)。虽然有(you)两(liang)个大棚(peng)，但是王(wang)瑞(rui)也不敢贸然再进鸡苗，目前(qian)还(hai)有(you)一个棚(peng)空着(zhe)。鸡一天一个价(jia)钱(qian)，王(wang)瑞(rui)的(de)这(zhei)棚(peng)鸡现在才只有(you)25天，还(hai)剩下20天出(chu)栏，到时(shi)候鸡能(neng)卖什么价(jia)格也不知道，他只期待到时(shi)候能(neng)够(gou)涨一点。

“王(wang)瑞们”的担(dan)忧(you)，传导至上游，就是鸡苗销路不畅(chang)，价格下跌。

我国的肉(rou)鸡(ji)以(yi)白羽(yu)鸡(ji)和黄羽(yu)鸡(ji)为主，山(shan)东(dong)是传(chuan)统的“养(yang)(yang)鸡(ji)大(da)省(sheng)”。业内流传(chuan)着这(zhei)样一句话(hua)：中国养(yang)(yang)鸡(ji)看(kan)山(shan)东(dong)，山(shan)东(dong)养(yang)(yang)鸡(ji)看(kan)胶(jiao)东(dong)。

A股(gu)(gu)上四家(jia)与养鸡相关的(de)企(qi)业(ye)中，益生(sheng)股(gu)(gu)份、民和股(gu)(gu)份、圣(sheng)农发(fa)展(zhan)、仙坛股(gu)(gu)份，除了圣(sheng)农发(fa)展(zhan)在(zai)福建外(wai)，其余三家(jia)都在(zai)山(shan)东烟(yan)台。可以说烟(yan)台的(de)市场动态，一定(ding)程度上是养鸡行(xing)业(ye)的(de)风向标。

今年以来，烟台白(bai)羽(yu)肉鸡苗(miao)的(de)价(jia)格一直下(xia)降。9月21日，仅为0.9元/只(zhi)。最近，在(zai)辽宁(ning)养殖的(de)张军，甚至(zhi)买(mai)过0.7元/只(zhi)的(de)白(bai)羽(yu)肉鸡苗(miao)。由于(yu)许多(duo)养殖户处在(zai)观(guan)望(wang)状态，不(bu)敢贸然扩大(da)规模，所以即使便宜，鸡苗(miao)的(de)销(xiao)量也并不(bu)好。

“厂里把鸡苗孵出来，规定4天或者5天出厂。这时候如果没人买，也不能老养着，扔了也很正常。”张军这样解释上游种鸡场的困境。

因此，下跌(die)的不(bu)只(zhi)鸡(ji)(ji)肉价(jia)格。上市公司中(zhong)，益生(sheng)股份、民和(he)股份处于(yu)产业链上游，受累鸡(ji)(ji)苗价(jia)格大幅(fu)下跌(die)，利润下滑幅(fu)度巨大，上半年分别实现(xian)归(gui)母(mu)净利润2.04亿(yi)元、2.32亿(yi)元，同比下滑77.42%、73.26%。

养鸡不易

虽(sui)然鸡(ji)这么便宜，但养殖却是一个(ge)辛苦活。

王瑞养鸡有十多年了。从小鸡苗进来开始，喂饲料、加煤、铲粪几乎占据了王瑞的全部生活。自从养鸡以来，他就没怎么睡过一个痛快的觉。

王(wang)(wang)瑞(rui)有(you)两(liang)个鸡棚，最高峰的时候养2万(wan)多只鸡。养鸡的利(li)润并不高，为了节省请人(ren)工的成本，鸡棚的工作基本都(dou)是王(wang)(wang)瑞(rui)和妻子两(liang)人(ren)去打(da)理(li)。去年收成好，养鸡收入高，王(wang)(wang)瑞(rui)实在忙不过来(lai)，就(jiu)请了一个清(qing)粪(fen)的。

即便这样，王瑞(rui)还是每天忙得不可(ke)开(kai)交(jiao)。

养鸡(ji)是(shi)一(yi)个很精细的活(huo)。鸡(ji)苗(miao)买回(hui)来刚到鸡(ji)棚(peng)的时候，需要恒温34摄氏度(du)(du)，之后每天要降(jiang)低(di)0.3度(du)(du)，一(yi)直降(jiang)到22～23度(du)(du)左右。

王瑞新建的(de)大(da)棚有(you)四五个年头了。和(he)大(da)部分养殖(zhi)户(hu)一样，他鸡棚没有(you)那(nei)么多先进(jin)的(de)技(ji)术手段，想要(yao)维持棚内温度，只能冬天(tian)(tian)靠(kao)烧煤、夏天(tian)(tian)靠(kao)水循(xun)环来解(jie)决。

王瑞的鸡棚(peng)长(zhang)60米，宽12米。鸡棚(peng)的冬(dong)天(tian)(tian)不好过(guo)，每加一(yi)次(ci)煤(mei)只能管一(yi)两个小时。如果遇上天(tian)(tian)特别冷的时候，每天(tian)(tian)晚上光加煤(mei)都要(yao)起来四五趟(tang)。河北冬(dong)天(tian)(tian)的凌晨，气(qi)温能低到零下十五度(du)，一(yi)出(chu)去，王瑞就被彻底冻醒了。

鸡棚(peng)(peng)(peng)的夏(xia)天也不好过。为了(le)降温(wen)，鸡棚(peng)(peng)(peng)里(li)主要是(shi)通过水(shui)循环来进(jin)行降温(wen)。但夏(xia)天天气太热，抽水(shui)的泵特别容易出问题，需要有(you)人时刻盯着。有(you)时候没(mei)注意，20分钟(zhong)，一(yi)棚(peng)(peng)(peng)鸡就可能全部被热死了(le)。

晚上熬(ao)人，白天(tian)累人。

一万多只鸡，小的时候吃得还少一点，到了30天之后，每天要吃4000斤饲料。这些都要靠王瑞自己扛过去，80斤一袋的饲料，一天要扛50包。扛到鸡棚里，一天分两次喂食。

王瑞(rui)是两个孩子的父亲，对于(yu)他来说，养(yang)鸡比孩子还要操心。

鸡(ji)(ji)棚里面是密闭(bi)的，空(kong)气不流(liu)通(tong)，小鸡(ji)(ji)仔们容易得呼吸道疾病，所以，还(hai)需(xu)要(yao)定期开窗通(tong)风(feng)。通(tong)风(feng)时(shi)间长(zhang)了，又(you)得回来把(ba)窗户关(guan)上，不然小鸡(ji)(ji)仔受凉，又(you)可能被(bei)冻感(gan)冒或者冻死了。

以前，在王瑞看来，这(zhei)样(yang)的(de)辛苦(ku)是值(zhi)得的(de)。

一(yi)来，相比那些(xie)在外打工的人，可以照顾家里(li)，又不耽(dan)误地里(li)的活。

二来，挣得(de)(de)多。去(qu)年收成好(hao)的(de)时候(hou)，鸡(ji)肉(rou)价格最(zui)高每斤约7.5元，一只(zhi)鸡(ji)能赚30块(kuai)钱(qian)左右，一个半月，王(wang)瑞的(de)一棚鸡(ji)赚了20万。他很开心，那时候(hou)想吃(chi)啥(sha)(sha)就(jiu)吃(chi)啥(sha)(sha)，想买(mai)啥(sha)(sha)就(jiu)买(mai)啥(sha)(sha)。他心里觉得(de)(de)，不管是(shi)种(zhong)地(di)，还是(shi)打(da)工，都没有养鸡(ji)好(hao)。

但是今年这样的(de)亏损，又累(lei)又不赚(zhuan)钱，王瑞心里有些难受(shou)。

和王瑞一样，张军(jun)家的全(quan)部(bu)收入也指望着养鸡场。他养鸡十(shi)多(duo)年(nian)，每每回想起来，养鸡不仅(jin)不可能赚到大钱(qian)，还是一门投资高、回报(bao)率低的苦生(sheng)意。

一家大约2万只鸡规模的养殖场，投资额在110万到120万元之间，年景最好的时候，一年能赚个二三十万。如今，鸡肉价格(ge)大跌之(zhi)际，张军毫无还(hai)击之(zhi)力。他说：“我就是(shi)个农民，就会点(dian)养(yang)鸡，别的也不会做。”

在这场降价中，大(da)规模养鸡(ji)场也同(tong)(tong)样没有幸免。圣农发(fa)展(zhan)、仙坛股(gu)份(fen)处于产业链下游(you)，上半(ban)年分(fen)别(bie)实现归母净利润13.32亿元、2.79亿元，同(tong)(tong)比下滑19.40%、30.82%。

对于小养鸡场来说，饲料(liao)(liao)占据(ju)了(le)绝大部分的成本，这种情况对于规(gui)模(mo)养鸡场也是如此。根据(ju)圣农发展(zhan)的年报显示，原材料(liao)(liao)占据(ju)了(le)最大的比重(zhong)，占到(dao)了(le)62.55%，其(qi)次(ci)才是包装材料(liao)(liao)2.37%，电费(fei)3.28%。

因为饲料是一项固定支出，这其实意味着，只要鸡肉的价格上不去，在行业里，无论规模大小，亏损就在所难免。

超级鸡周期熄火

最近(jin)尽管鸡肉价格(ge)一(yi)直下跌，但张军已(yi)经能比较淡定地面对市场的惨(can)淡。

在他看来，养殖业的大(da)起大(da)落很正常，自己也总结(jie)不出什么(me)规律，完全靠(kao)着十(shi)多年(nian)的养殖经验进(jin)行市场预判。

但在王瑞看来，目前出现的这种情况，还是鸡肉的产能过剩导致的。往年也有鸡肉价格下降的时候(hou)，一般(ban)100多天一个(ge)周期，价格也就回(hui)来(lai)了。

不(bu)过，这一轮(lun)周(zhou)期似乎不(bu)同寻(xun)常(chang)。

2019年，鸡肉(rou)价(jia)格暴涨。看到有(you)些养殖户一个半月能赚20来万，很(hen)多人一股(gu)脑(nao)扎进(jin)来盖鸡棚(peng)。

据王(wang)瑞介绍(shao)，现(xian)在新型大棚投(tou)入(ru)都在100万元以上，他身(shen)边就出现(xian)了很多借(jie)钱盖棚的养(yang)殖(zhi)户。

现(xian)下鸡肉行情不好(hao)，投入(ru)那么(me)多，钱没有赚到，反而亏了钱。但(dan)没有人会舍得离开(kai)，大家对于鸡肉价格的上涨也还(hai)抱有很大的期望。

在王瑞看来，鸡的产能一时半会可能下不来，价格回来估计也很慢。

王(wang)瑞的观(guan)察(cha)似(si)乎道(dao)出了鸡肉价格(ge)的本质：鸡肉的价格(ge)和猪肉的价格(ge)相似(si)，也是有周期性的。

循环轨迹一般是：肉价高——养殖规模扩大——供给增加——价格下跌——养殖规模缩小——肉价上升……

从2016年开始，肉鸡行业开启了新一轮“鸡周期”，肉鸡价格在2018年和2019年攀上了高位，然后从去年冬天开始进入下跌通道。

张军(jun)家的(de)鸡现在卖2.8元(yuan)/斤，虽然(ran)这样的(de)价(jia)(jia)格比起2018年的(de)7.5元(yuan)/斤已经(jing)相去甚(shen)远，但(dan)这还不是张军(jun)养殖生涯(ya)中经(jing)历过的(de)最低价(jia)(jia)。

他告诉市界，2015年肉(rou)鸡最便宜，有段时(shi)间他卖出去的肉(rou)鸡价格只(zhi)有1.7元/斤。那是(shi)在这次“超强鸡周期”开始(shi)之前(qian)，由于(yu)供过(guo)于(yu)求(qiu)，肉(rou)鸡行业很不景气。

从供(gong)给层面(mian)看(kan)，2011年开始，我国白羽(yu)鸡引种(zhong)量(liang)(liang)大(da)幅增长，导致白羽(yu)肉鸡供(gong)给量(liang)(liang)大(da)大(da)提升。中国禽(qin)业协会数据显示(shi)，2013年我国祖代(dai)鸡引种(zhong)数量(liang)(liang)约为150万套(tao)，比(bi)2010年多(duo)出50万套(tao)左右。

50万套祖代(dai)鸡(ji)是(shi)什么概念(nian)呢(ni)？

一(yi)套(tao)祖代鸡通常(chang)是指一(yi)只公鸡和10只母鸡，祖代鸡繁育出(chu)父(fu)母代种鸡，父(fu)母代种鸡再繁育出(chu)我们(men)平时买(mai)的商(shang)品鸡。平均下来看，一(yi)套(tao)祖代鸡，最(zui)多可以繁育约5000只商(shang)品鸡。

所以，50万套祖代鸡听起来不多，但却可以提供将近25亿只商品鸡。

而(er)在需求层面，由于2012年之后接连爆(bao)发麦(mai)当劳“速(su)生鸡”“H7N9”等事(shi)件(jian)，消费者对于白(bai)羽鸡等肉鸡选择更加(jia)谨(jin)慎，需求减少，肉鸡价格因此下(xia)滑。

价(jia)格下滑后，肉鸡(ji)养殖企业一起(qi)加大2013年(nian)祖(zu)代鸡(ji)淘(tao)汰率，同时(shi)控制祖(zu)代鸡(ji)引种量，祖(zu)代鸡(ji)的数量才开始慢(man)慢(man)下降(jiang)。

不过，祖代鸡数量的减少并不能立马传导至商品鸡的供应上。这是因为从祖代鸡到商品鸡，需要15个月左右的成长周期。因此，2014年祖代鸡数量的减少，会影响2016年之后商品鸡的供给。

2016年(nian)之后(hou)鸡供给减少(shao)，之后(hou)猪肉价格上涨，也在一定程(cheng)度上刺(ci)激了鸡肉消(xiao)费(fei)，最终2018年(nian)和2019年(nian)的“超级(ji)鸡周(zhou)期”彻底(di)爆(bao)发。

鸡(ji)价上涨，养殖(zhi)企业必(bi)然会(hui)扩(kuo)大养殖(zhi)规(gui)模。2019年，我国祖(zu)代鸡(ji)引(yin)种(zhong)量约为(wei)120万套(tao)左右。2019年的祖(zu)代鸡(ji)繁育到2020年，已经成了市(shi)场上的商品鸡(ji)。

鸡肉供给提高，叠加疫情影响导致需求下降，最终近两个月肉鸡价格开始下滑。

王(wang)瑞(rui)、张军(jun)的养殖场(chang)几乎赌上了所有家(jia)底，也关(guan)系着一家(jia)老小的生活。

如今，鸡肉降价，他们能(neng)做的只有在焦虑(lv)中(zhong)等待。

产业链上(shang)游(you)的祖代(dai)鸡(ji)和父母代(dai)鸡(ji)养殖场(chang)，由(you)于下游(you)肉鸡(ji)养殖场(chang)不再扩大规模，他们刚孵出的小鸡(ji)仔(zi)，要(yao)(yao)么(me)(me)赔钱卖掉(diao)，要(yao)(yao)么(me)(me)无害化处理掉(diao)，要(yao)(yao)么(me)(me)活埋掉(diao)。

文章转自：亿欧网